吴建民：着力构建中华的主流文化

徐老师

　吴建民：我是搞了一辈子外交的人，所以我想从长期观察世界的角度出发，给大家讲几点看法，供大家在讨论过程当中参考！　　第一个看法是要重视文化。
　　我的外交生涯当中，我在法国呆了5年，美国住了10年，欧洲住了15年，这样的生涯就使得我有机会对世界做进一步的观察。特别是1994年到2003年，我先后在欧洲当了9年大使，当9年大使期间，同各国的上层有了进一步的接触，慢慢感觉到文化非常重要，我98年11月到法国去当大使，一到之后，孔泉就告诉我一件事情，他说前几天希拉克总统去看上海博物馆的青铜器展览，在那个地方呆了两个小时，这就给我的印象很深，你想想看，一个国家的总统，一个大国的总统，他能在看一个上海博物馆青铜器展览的时候看两个小时，看的津津有味，一讲这句话，我想怎么他们这么重视青铜器？第二天上海的展览还在进行，所以我就跑去看。上海办展览的同志给我详细的介绍之后，我慢慢就感觉到青铜器展览是很有学问的，希拉克总统对这个非常有兴趣。我在法国5年的过程当中经常出席一些比较高层的宴会，发现每次宴会当中当有文化人，中国人你说张三是文化人，给人家的印象不是很深，我慢慢接触之后，会感觉到这个人是文化人，是一个文化素养很深的人，大家对他非常尊重。
　　2002年我们申办上海世博会的时候，在摩纳哥，在大会上我作为中国代表团进行最后一次陈述，陈述之后就表决，我作为中国代表团陈述的主持人，我介绍李岚清副总理，你看他退下来之后学音乐，学教育，学篆刻，他自己在篆刻图章，他小时候就很喜欢篆刻，现在篆刻的很有味道，我当时把他介绍出去外国人很理解，一看这个人的文化素养就很高，彬彬有礼，讲话很到位。他在这个会议上是领队的，他用英文做了一篇讲话，当时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给大家的印象很深。所以那次陈述完了之后，给中国代表团赢得了2010年上海世博会主办权是奠定了基础。因为当时竞争很激烈，有些其他的竞争对手说，一听你们的陈述就感觉大概中国代表团胜利在望。
　　我是在讲一个经历，在这个经历当中我们看到各个国家的人表现的不一样。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不一样？是文化不一样。所以慢慢形成了这样的看法，就是文化决定观念，观念决定行为，拿中国来讲，与人们的行为不大一样，这是什么形成的？是文化形成的。人们的行为都可以找到文化的根源，我们讲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其实中华文化我们有56个民族，他们都对中华文化做出了贡献，我们有不同的地区，他们都有自己的文化，这个文化是不大一样的。
　　前几天我到义乌去，大家知道义乌，30年前谁知道义乌，今天义乌不仅在中国知名，在世界上也是知名，一年小商品市场交易额2千多亿，有60%是出口的，这个地方不靠海，也不在交通枢纽上，但是它突然冒出来了，这是什么原因？我跟义乌的市长聊天，我说这是什么原因？我们经过探讨认为文化很重要，义乌是一个小地方，但是1982年当时的县委书记叫谢高华，我跟这位老师长谈过一次，他在当时极左思潮在人们脑子里面还是相当多的时候，他可以制定四个政策，过去农民不许进城他允许他们进城，农民不许经商他允许竞争，如果没有那四个允许，义乌是冒不出来的。后来跟义乌的那些人聊天，义乌为什么起来了？这个地方讲诚信，讲话算数。当时80年代中国出现小商品市场的时候不止有义乌，但是有一些消亡了，有一些存在下来了，义乌为什么存在下来了？是因为他们诚信，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诚信，是大家都很诚信，这是很了不起的。做生意人家多付钱了，后来找他，他二话不说把钱退给人家，甚至主动找上门给人家，不要小看诚信，市场经济是法制经济，法制经济如果没有诚信是搞不成的，所以义乌人很讲诚信，这是很了不起的。
　　这个地方不排外，有些地方的人对外来的人不欢迎，但是义乌有句话是“客人是条龙，不来要受穷”，市场经济要发展三个流很重要，一个是人流，一个是物流，一个是财流，这三个流当中什么流最重要？人流最重要。外地人去做生意你不排斥他，而且义乌还有这一条我觉得很了不起，有的时候发生一些利益冲突，当地人和外来人发生冲突，义乌的执法部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发生冲突的时候对当地人要求更严一点，他不是胳膊肘往里拐，而是对当地人更严格一点，这一条我觉得非常好，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无论是义乌人还是外地人，到那里都很好。这个地方好学，思路比较开放，这样就使小商品市场冒出来了，而且越做越大，每一个阶段都发展的很好。我跟他们讲，其他地方想复制是复制不成的，地方可以盖起来，但是复制不成。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一条，就是文化的重要性。我搞了一辈子外交，看到世界上各个国家的人不同的表现，那些地方之所以成功，经济的后面是文化，我认为现在大家重视文化是一件好的事情。
　　第二个观点是需要重新认识中华文化。
　　梁冬开头就讲了，现在好像企业家回头，认识到中华文化的价值，发现它很有价值，我自己在外交生涯的经历当中发现搞外交是经常处在比较的过程当中，有一些事情我们是这样做的，人家是那样做的，这是什么原因？我在联合国美国前后干了十年，80年代中期去的时候，那个时候苏联还存在，我是政务参赞，跟苏联的政务参赞我们经常有些来往，就国际形势问题交换意见。有一次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吴先生，你敢去唐人街吗？他这个问题就使得我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敢去唐人街，我经常去唐人街，那个地方的中国饭比较地道，我说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看馆子的饭地道不地道，你在外面看，如果里面中国人多外国人少就肯定是地道，他全部是中文菜单，我说有什么不敢去唐人街的？我说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说因为在十月革命之后，有一批俄罗斯人跑到了美国，在长岛那个地方聚集，他说我不敢去，我去了之后我们的举止马上就被人家认出来了，人家投向我们的是一种愤怒仇恨的眼光，我们受不了，这是俄罗斯人。可是我想像我71年就到美国去，我是第一批工作人员去的，去了之后不久，当地的华人，有的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出去的华人，他们在美国长期定居过来找我，这些人是什么人？你想想中国是在一种革命的形式下，那个时候能够到美国去，当然对于我们共产党是很有意见的，有的是父亲被镇压的，有的是反右运动之后出来的，在国内被整的不亦乐乎。但是这些人跑过来找我们，他们是什么样的态度？我就感觉，恢复了中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之后，中国的地位在上升，过去台湾国民党他们在联合国的时候开会不讲中文，是讲英文，尽管中文是五种联合国的官方语言之一，他不讲中文而讲英文。所以弄得中文翻译脸上无光，因为开会的时候他没有事干，我们代表团去了之后正式场合都讲中文，这些翻译一下子就挥起来了，整个中国在联合国恢复了合法席位之后，这些人看到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上升了，这些人他们是高兴的。
　　我就想到鲁迅先生的两句话，“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抿恩仇。”这就是中国人，尽管有这样那样的看法，但是就是不一样，我96年到98年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大使，包括世界贸易组织、世界卫生组织，是很多的国际组织的大使。那个时候在联合国这样一个范畴下，大使之间接触的很多，不像现在，驻北京的大使他们相互联系的可能性远远不如在国际组织上联系的多，因为在这里是双边，在那种场合，大使之间接触很多，也很熟悉。有一次有一个印度的女大使问我一个问题，她说你们在海外有许多华人华侨，你们改革开放之后都回去投资，我们也有很多侨民，他们为什么不会去投资？我是这是文化的原因，中国人就是，你想想看，我们改革开放初期到大陆来投资的都是什么人？主要是海外华人，我们不能忘记，中国现代化现在进行的很好，但是我们第一桶金是海外华人是做了很大的贡献的，这就是中华文化，其他的文化不一定有这些东西，所以他不一定会投资。中国人哪怕过了好几代，他对于中华民族祖籍国还是很有感情的，而其他的民族不一定这样，这就是文化造成的。
　　所以经过各种各样的比较，感觉中华文化有它的独特之处，中华文化就是很清楚，几千年没有中断，这一条全世界很多古老的文明全部中断，但是中华文明几千年不断，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不断？中华民族改朝换代很多，但是几千年能够延续下来，我想中华文明不中断的根本原因，就是它从本质上来讲是开放的，而不是封闭的。外来有什么好的东西都能接受，改革开放之后，中国饮食的变化，世界上各种饮食中国人都在接受，他不说这是美国的我不接受，这是法国的我不接受，相反他都愿意接受，这是中华文化的好处，所以有很强的生命力，不断的发展。但是世界上很多其他的文明不一样，是中断了。一个古老文明中断了是很惨的。
　　我有一次到埃及的南部，靠近尼罗河的地方去访问，那个时候古埃及人相信，东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是生命生机盎然的地方，西边是太阳落山的地方，所以西边是死亡的地方。所以在尼罗河的西安有一批是帝王的坟墓，导游带我们进去看，也是地洞，一进去就看到两边有很多墓穴里面颜色很丰富的象形文字，我问导游说这是讲的什么意思？他说不清楚，一个古老的文明中断了，这是很凄惨的事情。而中华文明几千年不中断，我到法国去，法国人说孔夫子写的东西你们还认得，法国几百年前的文字跟现在有所不同，我觉得文明有很多的优势，我认为今天可能到了一个重新认识中华文明的时候了。
　　我们要重新构建中华主流问题，这是什么意思？大家想过没有？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封建制度历时很强的时间，几千年，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的封建社会像中国这么长，为什么这么长？在春秋战国的时候，中国通过百家争鸣，奠定了中华主流文化的基础，主流文化奠定了之后，对于中国的长治久安很有好处，他可以改朝换代，但是主流文化不变。中国人和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不大一样，中国人信教的少，他们算过，大概信教的可能不到15%，多数不信教，但是中国社会的稳定是靠什么呢？靠中华文化。几千年形成的中华主流问题规范着中国老百姓的行为，保障了这个社会的稳定和制度的问题，这是几千年了不起的文化。但是我们为什么提出来重新构建中华主流文化的问题？那是因为我们的历史形成的，我们从鸦片战争之后，中国人奋斗了一百多年，取得了独立和解放。我们在奋斗的过程当中在找原因，我们的文化有很多好东西，但是我们文化当中也有束缚人们的东西。所以在起来革命的时候，他必须对旧的文化要有批判的态度。所以在五四运动喊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因为如果还是按照孔夫子讲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工作革命是不合法的，不应该革命的，在这个时候应当否定他，在当时否定他是革命的需要，但是看看世界上任何革命都是矫枉过正的，都是做过头的事情。到法国去参观一些地方，一些塑像都被砍掉了，是法国大革命的时候砍掉的。就像我们的文化大革命当中，红卫兵把一些塑像的头砍掉了也是一样的。在1949年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把矫枉过正的行为拉回来了，在49年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毛主席曾经讲过这个话，就是我们要总结从孔夫子到孙中山，吸收其精华，剔除其糟粕。话是这样讲了，但是没有这样做。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顺着左的思想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了文化大革命，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破四旧。文化大革命当中，对中华文化的破坏历史上任何时候都不能比，对中华文化是大摧残，大破坏，就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对旧的东西冲击了，但是改革开放之后我们把大门打开，我们走出国门，外国人走到中国来，我们走出去一看外部的世界很美好。
　　今天中国有一种现象，大家可以观察，这是一种现象，不能够说好还是不好，这是在一定时期之内形成的。今天中国的社会人们还是觉得洋的好，中国的差一点，现今的好，旧的差一点，现在的好，古的稍微差一点。但是这个钟摆正在摆回来，今天我们这个会议也是反映出来了，正在回摆，这个过程是经过一段时间形成的。主流文化受到了冲击，冲击之后今天社会上很多怪现象，你比如讲杀小孩、跳楼，这些事情为什么会出现？原因是多方面的。我认为主流文化在一定程度上缺失是原因之一，不知道大家赞同不赞同我的看法，那些跳楼的人，我在想因为多种原因他很失望，但是他有没有想过，他跳楼之后会给父母带来多大的悲伤？而这种悲伤是不能够抑制的，他不管这些了，缺少这些在关键时刻能够把他的行为做一定规范的东西，这就是一些现象。小孩是无辜的，这是伤天害理，在中国社会当中有些人就是没有任何约束，没有任何信仰，中国过去的信仰是靠文化来维持的，现在的主流文化受到了冲击，做了各种各样伤天害理的坏事情，什么都敢干，这是一种表现。
　　我们的主流文化亟待构建，主流文化是什么？你们讲国学我赞成，我认为要构建中华主流问题包含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经过几千年实践的考验，中华文化里面精华的东西必须要保持。对于这一点我们现在正在重新认识自己文化当中的好东西，这是很重要的。第二个层面，我觉得必须保持的就是从外国学来的好东西，我们改革开放为什么学的这么快？进步的这么快？关键是我们从国外学了很多的好东西，你说这个好东西，我们弘扬国学，把这个东西排斥吗？排斥的话中国又会落后。所以我认为必须把这个东西保存下来，就是我前面讲的中华文化的包容性，应该把外国好的东西都吸收进来，变成中华文化的一部分，这样中华文化才能生生不息，不断前进。第三个层面，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我们建立了一个好的东西，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进入低潮，可是中国共产党在中国大地上领导中国人民搞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搞的红红火火，他们没有一些好的东西的话不可能存在下来。我认为主流文化包含这三个层面的东西。
　　我认为中国主流文化亟待构建，并不等于不存在，大家想想我们改革开放30年来是很成功的，有一批成功的人士，包括成功的企业家，成功的干部，成功的人民公仆，成功的科学家，总有一种力量支撑着他。在座有很多成功的企业家，我相信你们在取得成功的过程当中不仅仅是为了钱，有一种动力在推动你，这个动力就是中华文化。而有一些中国的优秀分子身上体现了这些东西，但是缺少一些中国优秀的知识分子能够把这种主流文化是什么总结出来变成课本，变成戏剧，变成电视剧，变成绘画，变成建筑，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融化到中国人的血液里，这个我认为是非常浩大的工程。
　　所以现在我当了9年大使之后，那个时候人家问我，我觉得很惭愧，说吴大使给我介绍一本介绍中华文化的书吧，我不能脱口而出讲出一本书为大家介绍中华文化，我们的书要么太专，要么太长，没有一本书让大家比较了解中华文化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我有一次在一个大会上我做了一个呼吁，我希望中国的知识分子能够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光是了解中华文化还不够，他要了解世界的文化，他能够从了解世界文化的角度来介绍中华文化，这样人家就能看得懂了，将来我们青年人也能看得懂，所以我们这些东西是比较缺乏的。我认为构建中华主流文化是需要好几代人才能完成的使命，所以我认为企业家重视这个事情非常好，你们可以推动这个事情，来把中华主流文化构建起来。
　　我认为：第一构建中华主流问题是企业发展的需要。在座有很多的企业家，我跟他们聊天，凡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他们都在构建本企业的主流文化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他在跟职工谈话的时候总是有几个东西把大家凝聚起来，这就是中华文化的体现，这是一个企业的需要。第二构建中华主流文化是中国长治久安的需要。如果中国的主流文化没有构建起来，中国的长治久安是会出问题的，这是非常需要的。第三构建中华主流文化是世界的需要。大家想过这个问题没有？过去几百年西方文化对世界的贡献很大，民主、自由、人权、市场经济、现代科学技术、工业革命、科技革命基本上全部是西方文化做出的成果。那天我见到赵启正同志，他说你看看，现在科学几百个定律都是西方人发明的，找不到几个定律是中国人发明的，他们的贡献很大，我们不能不承认，世界进步到今天这样，西方文明的贡献很大。
　　但是任何文明都不是只有一面而没有另外一面，并不是只有长处而没有短处，事情总有两面，包括我们中华文明也是一样，我们有我们的长处也有我们的短处。西方文明也有它的短处，西方文明是基于基督教文明，在基督教文明里面，二元对立论非常突出，善与恶，美与丑，天堂与地狱是不能共存的，一个要消灭另外一个。大家想想看，欧洲人到了非洲去，他是要改造人家，一直到现在你看看，小布什执政的时候搞了一个大中东民主计划，他要把中东地区改造成美国式的民主，可能吗？不可能，甚至他们在得意忘形的时候，你不赞成我就不行，你必须要跟我一样，这种思想延续起来很危险。但是你再想想看，最近几百年人类文明进步的很快，但是把自然当成敌人，战胜自然，征服自然，改造自然，这个是从西方文化来的。过去我们讲斗争哲学，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这不是中华问题固有的东西，这是从西方过来的。斗的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带来了很多的问题。所以中华文化，我去欧洲去，去美国去，他们跟我聊天，他说吴大使，西方文明是发挥了很好的作用，但是现在可能到了东方文明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你看看中国人，中国人什么时候把大自然当成敌人了？两千多年来中国就任提出天人合一，很了不起，上海正在办世博会，这是第一次以城市为主题的世博会。我到苏州去看，苏州这个城市2524年前建的，当时是伍子胥设计的，我跟他们聊天，我说2524年前伍子胥设计的苏州城，用今天的眼光来看有什么毛病？那些专家说挑不出毛病来，当时伍子胥设计的思想是陆水相邻，街河并行，街道前面是路，开了门可以接待客人，后面就是水，而当时整个苏州这个城市水是活水，他遵循了一条原理，就是道法自然的原理。所以整个这个城市很有生气，一处活水。后来我们为了把一些河给填了，把活水变成死水了，就不行了，这就很了不起。今年我到成都去开会看了都江堰，2千多年了还起作用，为什么起作用？就是道法自然。中国认不是跟自然相对，不是要改造它，是因循自然规律来做这个事情，这就是中华文化早熟的一面。一比较一下，中华文化相比西方文明来讲有很多的长处，但是也存在一些毛病。现在中华文明随着中国的崛起，亚洲的崛起，人们对东方文明的兴趣在上升。今天这个很好，今天是福建奔驰公司来资助，但是反映出来对东方文明的重视，他愿意资助，我觉得这就是一种很有远见的表现。而且人们慢慢想到，中国起来了，不是偶然的，你想想，历史上的大国复兴过吗？很少，罗马帝国垮掉之后复兴了吗？没有，只有中国，现在正在走向复兴之路。人们认识到中国之所以发展这么快不是偶然的，有几千年的文明在那里支撑。所以我觉得世界现在对于中华文明的兴趣在上升，对东方智慧的兴趣在上升。在这种状况下，我觉得我们更好的认识自己，弘扬中华主流文化，构建中华主流文化可能是世界的需要。
　　我们讲要走向世界，我认为要认识到跨国公司的变化，跨国公司74年在联合国开第六届特别联大的时候，当时会议上对跨国公司控诉，我在场，当时批评跨国公司，当时跨国公司就提出了相互依存的理论，当时很多国家，包括中国人批评他们，说哪里是相互依存？你是骑到我身上，还跟我相互依存？你把我当成马骑到我身上了。但是我觉得中国人，回头来我们对跨国公司的认识在加深，我们过去认为跨国公司是帝国主义的工具，是新资本主义的工具。中国改革开放之后，我们发展很快的时候，恰恰是跟跨国公司合作加深的时候，跨国公司在变化。有一种看法我是认同的，跨国公司正在变成全球公司，也就是说他需要对股东负责，需要追求利润，同时他还要承担他的社会责任，要承担环境责任，这是跨国公司生存的需要，是跨国公司发展的需要。如果老损坏环境，不承担社会责任，把当地的情况搞坏了，老百姓要造反就存在不下去。跨国公司从生存来讲正在发生变化，全世界各种各样的生产要素都在那里，它能够在全球范围内对生产要素进行有效的配置，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你说它代表不代表先进的生产力？我想它是代表的。不能从全球的角度来配置生产要素，只是在一个国家来配置能竞争过他们吗？大概不行。
　　所以我认为，中国公司在走向世界的时候要认识到这一点，要有一个世界的眼光，要认识到自己的社会责任和环境责任。我们走向世界的时候还是缺少经验的，我们可以跟人家进行合作。李书福的吉利把沃尔沃收购了，这就是很好的，我认为今后这样的事情应该多起来，跟他们进行合作，他有什么好的理念我们进行吸收，我想你如果能够真正的做到这个过程当中，把中华文化好的东西，把我们中华主流文化好的东西弘扬起来，又有全球眼光，真正代表先进的生产力，那一定是无往而不胜的，我就讲这些意见，供大家参考，不一定对，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