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MBA案例《外包人员撂挑子了》

徐老师

哈佛MBA案例

《外包人员撂挑子了》

区域医疗中心把麻醉业务外包了出去，但由于种种原因，这些外包的麻醉师们准备拂袖而去，怎么办？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区域医疗中心（Regional Medical Center，RMC）的首席执行官格兰特·纽曼（Grant Newman）就要和医生们见面了。纽曼已经对这次会议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中心的麻醉师队伍已经濒临崩溃，外科和产科的医生们也十分恼火。
    18个月前，纽曼决定将医疗中心的麻醉服务外包出去，和一家合同管理公司"医师培养服务公司"（Physicians Development Services，PDS）签订了外包合同。在当时看来，PDS似乎是一个挺不错的选择，这家公司以为客户提供长期和临时的高水平麻醉师而享誉业内。除此以外，5年前参与创立PDS的巴里·多恩（Barry Doane）医生曾经在区域医疗中心服务多年，他在医疗中心的时候就很有名气，被誉为首屈一指的临床医师。纽曼知道，他这位前同事的名声帮助刚刚成立的PDS获得了许多医院客户。
    不幸的是，多恩和他那些医生出身的合伙人实在是缺乏经营企业的经验，PDS的资金不足，管理也一直不佳。纽曼不清楚PDS是怎么熬过这5年的，不过他知道，这家公司与15家医疗机构签订了合同，为它们提供麻醉师，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担心。
    两年前多恩开始接触纽曼，他提出的卖点十分有吸引力。多恩说："你看，镇上每个人都知道麻醉师就像是区域医疗中心的旋转门，他们不断进进出出。这儿的外科和产科医生工作都挺愉快的，但我担保他们不喜欢总是在手术室里看到自己不认识的麻醉师。而这儿的麻醉师呢，他们也从来不知道在抢救一个新生婴儿的时候，站在他们身边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是谁。"纽曼对多恩的说法非常赞同。众所周知，导致需要终身照料的医疗事故是所有医疗事故中代价最为昂贵的，而在许多个案中，产科和外科医生都是由于他人的疏忽而受到牵连。
    多恩还说："如果你签了我们公司，我们会全面处理麻醉师的管理、招聘、资质核查和排班，而且我们将负责自己的财务管理。我们派到这儿的每个医师都必须经过你们医院管理层和部门主管的审批，如果推荐的人选不被接受，我们会重新招聘，一切费用由我们承担。这样一来，区域医疗中心提供的医疗服务肯定是一流的。"纽曼被这个主意打动了，与PDS签订了协议，授权PDS根据双方讨论的协议条款独家提供麻醉师管理服务。与其他类似的商业协议一样，PDS与区域医疗中心签订合同，而麻醉师则是PDS的独立缔约方。从法律上讲，麻醉师和医疗中心之间没有任何协议。这之后，PDS招聘了5名麻醉师，与他们签订了合同，其中包括乔治·雅克（George Jacques），麻醉师小组的主管。
    第一年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到了第二年年初，PDS开始拖延给雅克他们发工资的时间，而且银行在3个月内好几次拒绝兑现他们的工资支票。关于PDS的小道消息开始流传，说公司丢掉了几个重要的大客户，正濒临破产。此外，尽管医院刚刚与PDS续签了一年的合同，但是雅克他们与PDS的关系却极其紧张。正是因为如此，虽然这些麻醉师与PDS的合同3个月前就已经到期了，双方却还没有就新的合同进行谈判。不过，尽管没有合同，麻醉师们还在继续工作。
    雅克争论的重点是他的团队上一年完成了合约中某个既定的财务目标，理应得到30万美元的奖金。PDS对这个数字没有异议，但他们没有资金支付这笔款项。更糟糕的是，麻醉师们觉得PDS正在今年的财务报表上做手脚，企图蒙骗他们这一年应得的15万美元奖金。雅克曾就此质问过PDS，得到的回复是：因为麻醉师们的合同已经过期，所以PDS没有义务向他们提供财务报表，在讨论签订新的合同之前，PDS甚至连给他们发工资的义务也没有。
    今天上午，麻醉师和PDS之间本来就很紧张的关系恶化到了破裂的边缘。最近一次的工资支票又晚到了几天，而且支票又被银行拒付。雅克怒不可遏，要求与多恩见面，他对着电话冲多恩大声嚷道："如果今天你不付我们现金，你就把你那辆560SL奔驰车的钥匙带来，还有你的劳力士金表，我统统都要。"然后，雅克像狂风暴雨一样冲进了纽曼的办公室。"PDS去年还欠我们30万，"他怒气冲冲地说，"我们要求你取消医院和PDS的合同，让我们自己处理财务和管理问题，要不然就由医院付我们工资。如果你不解决这个问题，我和麻醉科的同事下星期就走人。要知道，外科医生也支持我们。如果我们走了，医疗中心将会没有外科。而且我告诉你，不管谁告我，我都不在乎。"纽曼问雅克，为什么合同过期这么长时间了麻醉师们还留在医院，雅克勃然大怒："你在说这是我们的错吗？我们留在这儿是为社区提供医疗服务，希望问题能够自行得到解决。现在看来，如果没有你的支持，问题不可能自行解决，所以我们要做几个月以前就应该做的事：离开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后，雅克稍稍冷静了一点，不过他仍然拒绝改变原来的立场。离开纽曼的办公室以前，他说道："我不想把你夹在这件事中间，但是如果这种情况继续的话，我的同事就不能养活他们的家庭了。我想今天晚些时候和你，还有我们组的其他同事开个会，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纽曼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他知道，从法律的角度他没有权力干涉PDS和麻醉师之间的合同问题，除非PDS违反了与医疗中心签订的合同，而到目前为止多恩还没有这么做。而且，现在医疗中心越来越依赖类似PDS这种合同管理的形式，如果医疗中心站到某个科医生的阵线，将来就可能很难再和PDS这样的公司进行合作了。
    不仅如此，PDS和医疗中心签订的合同中还规定，如果医疗中心把PDS的合约医生改签为医院自己的员工，就得向PDS支付12万美元的招聘费用罚款。多恩的律师还清楚地表示，如果医疗中心干预了在多恩看来是可以解决的劳资纠纷，PDS就会起诉医疗中心。但是另一方面，如果麻醉科的医生真的离开医院，即使其他科的医生不跟他们一起走，也将是公共关系的一场灾难。光是雅克这一个组离开，手术室和产科就得关门。
    由于医疗中心丢掉了一个很大的有偿医疗保健合同，同时也由于竞争越来越激烈，医疗中心病人的住院天数（in-patient days）正在下滑。纽曼觉得，如果再发生大批医护人员流失这种事，哪怕只有一天，也会严重危及到医院将来的生存。此外，纽曼知道雅克擅长玩硬球（hard ball），他一直和当地媒体保持着联系。
    45分钟之后，麻醉师小组、两个外科医生和三个产科医生就要到纽曼的办公室开会，纽曼没有多少时间考虑他应该怎么做了。
    作者简介：理查德·派施是"医疗数据处理公司"（Medical Data Processing）的创始人和总裁。该公司提供医疗收费系统服务，在纽约布鲁克林、马萨诸塞和佛罗里达坦帕湾设有办事处。
    纽曼怎样做才能解决这个冲突？（理查德·派施 Richard Peisch）